國家共匪&去旁聽政治系(PartII)

先來一下工商服務:

聯經新生店(台大校門口)改裝折扣,單本五折,十本三折,要加入湊十本打三折團的人,請聯絡我(我只有… 兩本= =")~

單本五折喔! 聯經打折喔!

以上是有圖有真相單元

嚴歸:「我們中國人都是講究血拼一陣之後…成者王侯敗者賊嘛~」白壇:「是啊,敗者不服氣,就稱勝者為『匪』!」嚴歸:「阿?您講哪位?」

《這一夜,誰來說相聲》

I.課程 那本人來簡述一下今天再度前去旁聽有趣的「中華民國憲法與政府」心得好了~

一開始這堂課是在看紀錄片,片名叫做《國家共匪》,是一部記錄原住民部落和國家公園/公權力互動的電影,下半段是老師自己從事田野調查時的紀錄,主要是一些山地小學/山地鄉的生活。

有關於後半段的山地鄉部分因為本人相信讀者都一定可以充分了解教育是國家機器的暴力之一,也可以了解到民族國家的齒輪碾碎境內弱小民族是民族國家存在之必需,所以就懶的打了,反正我相信這跟何彈爆炸一樣是不可逆的過程,所以田野調查該長什麼樣子,我也不會太意外。

上半段的影片很有趣,一開始是先解釋為什麼這部片教做國家共匪。

因為國家公園設立的過程,常常搶奪了原住民原本的獵場、棲息地,加上設立之後,當地就禁止在新建建物,也不能在當地獵捕,這種行為(侵略?)的過程,當地了耆老認為和共匪沒啥兩樣,於是他們就稱呼國家公園為「國家共匪」

第一幕是在玉山國家公園拍的,由兩個身穿軍服的原住民在採果子還是啥開始的,這部片用一種黑色幽默的角度告訴大家為什麼他們要穿軍服以及他們因為採果子,居然被國家公園的人送上法院的過程,接下來就由玉山國家公園帶到了花蓮大同部落,這裡的原住民因為太魯閣國家公園設立,被迫離開了原居地,而那些地方都還是原住民有產權的,但是公權力還是讓他們半推半就的離開了他們的土地,不過有部分的人還因為影片裡的一個忘掉名字的研究中心人員的說法,國家公園的原始設計就是要保存當地原來的人文景觀,但是這些住在裡面的原住民也沒好受到哪去,他們兒女娶妻生子也不能在老家加蓋房子住,因為國家公園法規定園區內部可以加蓋,於是大家就只好擠在小屋子裡了。

他們的原居地… 似乎就是現在稱為神祕谷的那個地方,我的印象就是在太魯閣剛開始的地方。

畫面這時很有趣——基本上我覺得是政治正確——的連到中橫上面的忠烈祠,然後又找了一個太管處副處長跟大家解釋國家公園內的土地開發分類,但是很有趣的是這本影片似乎是在跟我們說:老蔣有權力就可以蓋墳墓,原住民沒權力就只好打地鋪了。

接下來這部電影把鏡頭拉到蘭嶼,跟大家解釋蘭嶼一直都是台灣島的居民把自己不想要的老師、垃圾拿來存放的地方(是… 垃圾場嗎?),本來蘭嶼也是很乾淨的地方,可是卻因為政府欺騙原住民把台電的核廢料場給蓋到蘭嶼來,把蘭嶼搞成核廢料的儲存地,這時這部片裡常常出現的那個東華大學族群所教授又出現了,他跟大家解釋了都市居民每次都是把自己覺得最危險的東西給放到離自己很遠的地方,而那些地方,剛好又是最不懂這些東西危險性的人居住的地方。

之後這部戲開始告訴大家玉管處和東埔一鄰之間的恩恩怨怨,例如說東埔一鄰因為「環境型國家公園也有人文」的理由被劃入國家公園,結果搞的連颱風造成的斷路,都要報請玉管處來出資維修,因為鄉公所不可以自己修,修了就違反了… 新建建物違法…

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連道路這種公有財產都變成三不管地帶,居民也只能很無奈的接受,但是這不是單一個案,因為像是剛剛原住民無法在山區做自己傳統行業的問題也在這裡被突顯出來,他們連自己打獵,好像事布農族打耳祭吧,都要經過警局、林務局、玉管處的人盤查才可以到特定的地區進行,最離譜的就是因為他們是被迫搬遷的,所以他們想回自己老家看看的時候,居然還有可能因為國家法律規定進山要申請才可以回家看看。

這個時候那個東華大學的教授又出現了,他跟大家解釋到都市居民經常性的因為自己家園的環境被破壞了,只好拿別人家沒有被破壞的環境當作自己家的公園,然後把別人家園給搞成自己家公園之後,就禁止別人在自己家裡做事,這樣的作法,稱為「環境殖民」,是都市人經常做的作法,而且這樣大家都還會覺得很合理!

不過當然這部電影有作平衡報導(民視也不是都邀請像那個被打斷鼻子的人啊,他們偶爾也會邀請大家打架你發呆的那種人,只是人數比例通常都是4+1:1而已XD),他找了一個爬了七十幾座百岳的山友來跟大家解釋說國家公園對於當地的環境保護多大;國家公園並沒有佔有原住民的獵場,相對來說國家公園還提供了原住民許多工作機會等等

不過這部電影的最後以布農族人到內政部抗議,終於讓內政部取消1998年的時候很熱門的話題,能丹國家公園的計畫,為這部電影畫下了一個還算是(至少我覺得)挺完美的句點。

喔對… 又回到這堂課有趣的地方了,有人感覺到我打完這麼大一篇文字之後,知道這堂課到底課名是啥嗎?不過教授用了一句很妙的話來迴避了這堂課的主題,他說他是主張——他自創了一個名詞——行腳政治學的,所以他認為憲法是融入在社會中了…. (反正鄭村琪每次罵髒話也會找一些藉口不是嗎XD)


II.心得其實我覺得記錄片是很妙的東西,天天在找雪人但是還是被他在清大的老師賞了兩巴掌的周樑楷先生說過,影像史學可以記錄下很多的資訊。

而在這部紀錄片裡,我覺得紀錄片很巧妙的幫助導演來解釋他的主題,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打了導演一巴掌。

為什麼我會這樣說呢?大家沒看過電影只看了我寫的很爛的摘要是找不出頭緒的,實際上文字無法表達的東西太多了,大家都是在自由幻想作者的文字到底等於什麼圖片,所以這部紀錄片… 我覺得他寫本書,一定可以感動我,但是他用紀錄片,那就抱歉沒辦法了

首先,這部電影戲裡戲外的所有人,都把這國家公園和國家暴力掛鉤,又很詭異的把原住民和漢人給脫鉤,最後乾脆把原住民文化和漢人文化給脫鉤,在這三個主軸下,這部戲就誕生了。

但是,基本上這三個命題都不成立,而這回到常常被討論的一個話題,就是在日據時代,台灣沒有遺民,因為,在日本帝國的現代化侵略下,「山林隱逸」被「戶口名簿」給取代了、「明夷待訪」被「報紙徵才廣告」給取代了、「山中無歲月」被「時的紀念日」給取代了,於是,台灣知識分子反對日本人不能用中國傳統的遺民方式躲起來,只能乖乖的接受新的社會型態,在這樣的情勢下,台灣沒有遺民。

在這部電影中也是同樣的狀況,雖然電影中極力要鋪陳原住民與國家勢力/現代化政權對抗的悲歌,但是原住民穿著寫著英文的衣服,用尼龍繩、喝礦泉水、拿登山杖、開日本做的小發財車,在這一堆現代化符號的包圍下,原住民反對國家公園和阿美族要把核廢料趕出去是非常荒謬的事情,難道小幅度現代化就可以,大幅度的就該抵抗?而當原住民拿「共匪」這個蔣家威權符號來指稱國家勢力時,那更是可以突顯權力符號已經被多重詮釋了,這個符號自己就在干擾自己,這樣那堆自以為很聰明的族群研究、國家公園研究的知識份子的論述,其實也只是想拿出其他的符號來干擾自己而已。

簡單的說,在現代化的威脅下,原住民無法與現代文明脫鉤,更無法與國家公園脫鉤,這兩點都不成立的話,那什麼都市文明欺負偏遠地區的人的說法,根本就是把歷史給切斷,符號在現代的語境中遭到多重轉譯、過度詮釋,甚至彼此互相干擾,在此情況下,歷史該怎麼被斷代處裡都是不對的,原住民反對都市文明,國家機器的壓迫,試圖尋找自己更早的歷史中的情境,想把那個情境給拿到現在來重生,這類彌賽亞概念讓他們想恢復自己的獵場、想恢復自己的新建權、想呼喚祖靈,但是,現代化不可逆,彌賽亞也沒有重生、天堂之門後面也不是天國,而原住民自己也陷入了記憶的迷思,他們的記憶到底是他們拿來對抗漢人國家壓迫時產生了「虛假記憶症候群」,還是代表西方勢力的基督教會建構的「上帝天國原住民版」,這裡面可以商榷的地方太多了,而這部紀錄片很單純的把問題化約成國家機器與少數民族對抗的過程,想法太單純,光是你看到這裡面的原住民,每一個都已經接受了現代化的生活方式,就可以想像的到,事情絕對沒有這麼單純。

我不是說原住民弱勢被國家暴力欺負不值得同情,而是說這部紀錄片的敘事手法,太粗糙

發表留言

這個網站採用 Akismet 服務減少垃圾留言。進一步了解 Akismet 如何處理網站訪客的留言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