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的第二個春天

《老莫的第二個春天》是1984年的一部電影,和其他的新台灣電影一樣,該片反映的也是台灣當時的社會現象:老兵問題,電影以白描的手法講述了這段故事。

這是胡伯伯的期末報告Orz,但是因為這部片看的還蠻感動的就把整份報告給他貼上來XD

喔對,不能免俗的把學號給它寫下來XD

楊可倫   歷史三   B94103065   民國97年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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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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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片名:老莫的第二個春天(1984)
  • 導演:李祐寧
  • 演員:孫越、張純芳、陳震雷、陳慧樓

電影的開始,剛從部隊退下來的老莫回到暫居的高雄六龜鄉下找昔日同袍常若松,常若松很興奮的拿著一疊疊的鈔票擺在地上跟老莫表示他就靠這樣「找著了」老婆,並且跟老莫介紹了要買一門原住民姑娘大概要多少錢以及介紹人在哪,不過老莫一開始並不理睬常若松,總還捧著留滯大陸的妻兒照片在家朝思暮想,一天在鎮上的麵攤吃麵,老闆見他是單身一人的退伍軍人,還打趣的問他是不是打算和李師科幹同一檔事。

直到有一天剛過完年,老莫搭車北上去找台北的老長官,長官和夫人向老莫感謝老莫背著他們掏出幾十萬給老長官的兒子到美國讀書,現在也娶了一個洋太太,談話末了,老長官掏出一封信,告訴老莫這是大陸上偷偷寄出來的,說老莫在大陸上的兒子去參加懲越戰爭不幸亡故,老婆在得知兒子的死訊之後也傷心欲絕也病逝了,老莫頓時真成了孤家寡人,難過之餘老莫也把原來要買給老婆的金飾當了,找了當年幫常若松找原住民姑娘的中間人也講了一門親事。

在故事的表現上常若松和老莫是一個對照,和常若松的婚禮一樣,老莫的「丈人」在結婚那天就顧著點鈔票,也在這個鈔票充斥的婚禮上老莫討進了足可當他女兒的老婆:玉梅,這個故事反映的另外一個問題也就是老夫少妻以及作為外省人的老莫和原住民太太玉梅之間的族群問題。

老莫和玉梅搬進了六龜市區租來的房子的開始,房東太太和鄰里間的三姑六婆就用台語議論著這一對老夫少妻,還有人嘲笑說反正一個是「番仔」,一個是「老芋仔」,都聽不懂台語,不過此一論點隨後就被玉梅的台語問候語給瓦解了,緊接著一群騎著野狼一二五機車的年輕人就找上了老莫的新婚妻子,這時常若松的妻子瑪娜已經和這群年輕人勾搭上了,還好房東太太即時出現制止了這夥人的舉動,但恰巧要到房東太太家裝瓦斯的水電工金樹看上了玉梅。

這時尚無人知道水電工的心意,老莫在那天傍晚回家後,玉梅起初把老莫當作自己父親,照著家裡的規矩要等老莫吃完飯才開始吃,這時老莫一句「我們現在是夫妻了」的話才讓玉梅意識到自己已成人妻的事實一同坐下來吃晚餐,並描述了自己的父親往往酒後對妻女拳腳相向的故事。

不久,老莫也開始想融入玉梅的生活,他先花了兩千塊買了收音機和玉梅最愛哼的流行歌曲錄音帶,自己還在燈下戴著老花眼鏡學怎麼唱,此舉十足的增進了夫妻之間的情誼,但是身為退伍軍人,老莫縱使去當清潔隊,他的收入仍然沒有辦法存下太多錢,玉梅在金樹的建議下決定去鎮上的市集賣手工麻糬貼補家用。

在融入玉梅生活的同時老莫就也沒忘原本「買」老婆的初衷:傳宗接代,老莫日夜想著該如何「做人」,之後故事也就圍繞在老莫自己是如何的要貼近玉梅的生活以及嘗試各種「做人」偏方,另外金樹也試圖和玉梅發展曖昧的情愫,而在常若松方面,由於瑪娜和那夥不良少年勾搭上,開銷變的很大,常若松原本那點積蓄和工作的錢不敷使用,只好上漁船出海工作,返家的時間就更少了,老莫也經常在鎮上看到瑪娜和那夥不良少年勾勾搭搭的樣子,還一度和他們大打出手。

後來老莫也認為到自己這麼大年紀似乎不應該牽絆玉梅的年輕的大好日子,藉著老長官生病老莫北上探病的機會,留了一捲錄音帶同玉梅表示自己無意作為玉梅和金樹之間的絆腳石,隨後搭車北上,金樹以為這是大好機會,掏出錢來想和玉梅私奔,但在玉梅無意間聽到了老莫的錄音帶後,難過的直流眼淚,回頭面對金樹也就更加果決的拒絕,防衛之餘還不小心用刀劃傷了金樹,如此堅決的態度也讓金樹知難而退。

而當金樹對老莫表現的如此堅貞時,老莫那個在美國取了一門洋太太的「乾兒子」可就快活多了,他很容易就融入了美國社會,這回老長官生重病也沒回國探病,也只寄了很制式的美國慰問卡探視。

先前瑪娜趁著常若松不在家時,偷偷搬家裡的東西變錢供那夥酒肉朋友尋歡作樂,不過好景不常,錢終於花完了,為了要追求更多的「快樂」,他還在玉梅的攤位搶了一筆錢,沒想到那夥酒肉朋友也把瑪娜扔在半路上不理了,當玉梅傍晚返家時發現瑪娜獨坐在家門口,說自己也不想和常若松這老頭結婚,想要追求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快樂」,而在玉梅走家門去拿錢時,瑪娜又消失在夜裡。

老莫返家後,玉梅對他傾訴了自己對老莫的愛情,另外一件好事是老莫終於「做人」成功,玉梅懷孕了,不過正當老莫這裡一片大好時,突然傳來瑪娜跳河自殺,法醫研判瑪娜可能施打過多毒品產生幻覺才有如此悲劇,更加悲慘的是常若松在海上炸魚不幸把雙眼給炸瞎了,連瑪娜的死和自己殘破的家都無法親眼看到,老莫和玉梅趕忙又幫常若松料理生活。

故事的最後,老莫拿出地圖,憨厚的和玉梅講述他的山東老家在哪裡,以及依據台澎輪和台灣的客運價格推算從台灣山東老家的交通費,並且表示將來反攻大陸之後一定要把自己剩下的積蓄換成車票船票帶妻子、常若松、老長官伉儷一同返鄉,故事也在這裡結束。

心得

筆者認為這部電影很深刻的勾畫了解嚴前夕的台灣社會,從施打毒品的青少年到忠黨愛國不忘反攻大陸的老兵,從故事角色的組成來看,第一類老莫、常若松這一類的「外省人」、「老兵」,再來是金樹、玉梅、瑪娜和他的酒肉朋友們這一類的「年輕人」、「原住民」以及剩下的諸如玉梅、瑪娜的父母和房東太太,藉由社會角色的組成導演讓我們看到了當時台灣社會面臨到的許多社會問題,最後也可能是很符合編劇吳念真一貫的手法就是弱小的人物一定會有好報,以此作為結尾。

首先當然是老兵問題,老兵問題的根源在於那些年輕時認定反攻大陸在即而未娶妻的老兵,這點在電影中巧妙的利用麵攤老闆一句「李師科」的比喻讓觀眾回去思考這個問題(李師科的故事由本片幾乎原班人馬在解嚴後拍攝《老科的最後一個秋天》來描寫),而另外由本劇討論的問題就是原住民鄉鎮面對的毒品和菸酒問題,原住民家庭的男主人可能整天泡在酒精中,因此需要的開銷也頗大,看到老兵這類急著討妻的「大肥羊」時無不把女兒待價而沽,電影中也呈現了玉梅的父母介由中間人和老莫討價還價「賣女兒」的片段,而這樣的婚姻事實上就是建構在金錢之上的,另外可能年齡相差太大,玉梅一開始還乾脆把老莫當作自己父親對待,瑪娜則是壓根不接受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實,又回去和他的酒肉朋友廝混,瑪娜不但追求到了屬於他這個年齡層的「歡愉」,最後連死都很符合他這個族群的死法:吸毒過多,手臂遍佈針頭的施打痕跡。

而另外一個問題也是筆者認為台灣社會迄今還在面對的問題:族群問題,故事中玉梅在床笫之間問老莫可不可以把老莫的故事講給她聽,這點或許還可以說是因為年紀相差過大造成的誤解,但是在房東太太和他的三姑六婆,甚至是金樹都以為玉梅和老莫一個是「番仔」,一個是「老芋仔」,跟當地主要的閩南組群風馬牛不相及,根本就不可能聽得懂台語,就算是老莫和玉梅在故事中都小溜了幾段台語多數的人還是將他們貼上族群的標籤,而且這個問題不是只有老莫、房東太太這一代人的問題,那群不良少年一樣也稱老莫是老芋仔,玉梅是番仔,相較於老莫的那個美國乾兒子輕易的融入美國社會,不但直把杭州當汴州,還樂不思蜀連老父病了和花了幾十萬供他讀書的乾爹都不打聲招呼,這點或許也是從電影拍攝當時到現在的台灣社會一直持續的現象。

最後,筆者認為最有趣的鏡頭為老莫拿著地圖對玉梅講自己老家在哪,還說每次鐵公路交通費調整,自己都得重算一次返家的開銷,但是實際上兩岸的局勢他怎麼算都沒準,能做的只有一個「等」字而已,這反映的是當時整個時代的大環境下多數人的無奈和等待,或許老莫挨得到民國76年11月底的開放探親,可以拎著三大件五小件和攜妻兒返鄉祭祖,開始第二個春天吧?用另外一個角度看,民國76年開放探親,如本片等社會力量的推動也是值得關注的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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